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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皮组】“二”与“三”

脆皮组。《“十”与“二”》的姐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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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的坑也太难填了？？

大家好，我是某个被你们吹上天的瓜皮的sister。

我这就来拽她下来。

“二”与“三”

“People are changeable, independent of loneliness, only about love”

我们通往爱的道路没有尽头，只要我们相爱，我们永远在爱的中途，这远比达到爱更重要。

“上帝分配一枚数字给每一个人，从一到十，规定每一个人必须找到相同的数字才能厮守终生。”

我为此锲而不舍，去向天堂神明祈祷，又与地狱恶鬼缔结契约。我想改变，不论是减去我手上那枚数字，还是增加她手中的。可天堂的神明悲悯地将我关在门外，地狱中的恶鬼向我赎债，将我从他人手中偷取的数字齐齐摆开——有“七”，有“五”，有无数个“一”。

恶鬼口气嘲讽，声线森然，告诉我说，她的数字是“二”。

于是我为我的所爱之人主持葬礼。

一

法斯觉得辰砂真是一名不合格的神学人士。

辰砂从来不会为神明祷告，即使是神主的雕像近在眼前。她只是坐在圣母玛利亚大教堂下的彩色雕花玻璃前，仅仅只是安静地坐着。水晶烛台被肆意折射出各种颜色，闪闪烁烁像是辰砂眼中银色的光。法斯认为那些神明真是太偏爱这个人了，阳光像是藤蔓一样铺在她火红的发丝上，上帝托起轻风吹过她的脸庞，寂静地顺着眼睫流泻到锐利的眼角，连同摆放在宫廷花瓶里面的风信子，一道沉浮在午后的礼拜堂。

辰砂，辰砂，你为什么是辰砂呢？

不去做教士该做的祷告，却以“修行”为名拒绝了法斯的求爱。像是胡赖的社会成员一样，享受着权利而不去履行该做的义务，法斯每次都这样说。可是辰砂却记得，像条癞皮狗一样死活纠缠在这里的分明是她才对。

辰砂摇摇头，跪伏在教堂中的长椅用老旧的吸水笔蘸着漆黑的墨水，认真地在制作精良的羊皮本子上写着什么。法斯想要得知里面的内容，辰砂冷淡地打开她作祟的手，将羊皮本啪地合上，法斯知道辰砂接下来就会说“这是向神的汇报书”云云。

法斯睁着像亚斯兰达海洋一样碧绿的眼睛，不满地叫道：

“你总是这样说！可是你从来不向上帝做祷告！上帝才不会保佑你这种没有信仰的信徒。”

辰砂从不会正视礼拜堂的造物主雕像，让她想想造物主赐予了她的生命然后还有什么？一枚可笑的数字？可是辰砂甚至连生命都不想要，仿若超脱一切。

她赤红色的眼睛是对着法斯，可是视线却像是穿过法斯的身体一样，教堂的宽阔让声音虚浮起来，可是法斯听得分明：“我祷告许久，就连上帝也破除不了我的迷茫。”

二

法斯是个漂亮的小贵族。穿着做工考究的黑色呢料上衣，衣口是风琴皱，袖间系着漆金扣子，已经是十五岁的成年小姐了，可脸上总是青葱偏多而成熟哪也找不到，如果上帝坐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揪着上帝的胡子质问他为什么不把辰砂塑造得感性一些。

可法斯虽然是个小贵族，她在四处却寻找不到伙伴来玩耍。她摇摇摆摆爬上了教堂敞着的窗户，蹦蹦跳跳就要对着不在她视线范围内的水晶花瓶跳下去。

法斯以为自己就要去见上帝，可是没有。

辰砂在下面伸出双手，稳稳当当地托住了这个小淘气鬼，教堂投下五颜六色的阴影在她身上。辰砂本想要去为花瓶更换一株风信子，谁料到天上掉下来一个小姑娘。如果说这是上帝的礼物，那未免有些不合辰砂心意，更别说险些打翻了摆放在一旁的黑墨水，就要溅到羊皮本上。

薄荷发色的少女在这修行者的怀里闻到了她喜爱的薄荷香气，她还看到了像是炽天使一样美丽的修行者。少女轻浮地从花瓶中抽出一枝花朵，在神明眼前轻轻抬起辰砂的下巴：“这位美丽的小姐，允许我知道你的名字吗？”

这可是辰砂最喜爱的花朵。辰砂好气又好笑地将这个小鬼拎起来，放在教堂的木椅上。她拒绝了这个小家伙，并且戒备地反问她的名字。

这个跳教堂的小鬼叫作法斯法非莱特。

法斯法非莱特，法斯法非莱特，多么适合基督徒的名字。

辰砂送给法斯一块从宫廷中带出来的糖果，她遵循上帝的仁慈之道，没有将法斯用竹条编织的扫帚打出教堂大门，也没有用长长的木板击打孩子的手掌心——即使她想这么做。

三

辰砂近来拥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苦恼，她为此发愁，因为她无法将摇摇摆摆的法斯拒绝在大门以外。法斯记住了这幢侍奉神的教堂，每日借着为上帝祷告之名来找辰砂。如果辰砂不放法斯进去，小淘气鬼就要蹲在门口到黑夜。

法斯看着辰砂坐在长椅上阅读古籍，辰砂不和她说话，她也一直来找辰砂，并且乐此不疲。

辰砂终于皱起眉毛来，她清了清喉咙，问这个小鬼：“你为何执着于此。”

“我要做祷告。”

“你不是神的信徒。”

“可辰砂从来不做祷告，神会生气，神生气了就会把辰砂变消失，我不想让辰砂消失，所以我要为辰砂做祷告。”

辰砂转头就走。

四

法斯一直在虔诚无比地做着祷告。

她做完以后神情迷茫如被抛弃的小狗，辰砂跪伏在一旁写着什么。法斯知道辰砂是宫廷出身，她永远都要侍奉上帝与天神，这让法斯很不乐意，因为上帝总是喜欢横刀夺爱，法斯喜欢的花朵寿命不长，法斯豢养的小猫咪随之离去，现在法斯喜欢的人也要被上帝囚禁在身旁。

而且她看出来，辰砂不喜欢自己，也讨厌上帝。

辰砂用自己的手掌合拢法斯正在合十的双手，两人面对面地跪立在教堂的实木地板上，辰砂漂亮的面容近在法斯咫尺。辰砂头一次和法斯距离这样近，说出的话却是满当当的残忍和法斯的不理解：

“关于你的心意，上帝已经告诉过我。上帝赐予每一个人一枚数字，我告诉你我的数字是二，也看见你的数字。”

法斯问辰砂那枚数字。

辰砂十分无奈，她说：“你是三。上帝规定，数字不同者之间不能发生任何恋情。”

五

辰砂熟睡时，她被像是小兽一样的呜咽声吵醒。

法斯悄悄从自己家中溜出，她看到辰砂悠悠转醒，不顾任何礼仪抱住辰砂的脸庞亲来亲去，吻胡乱地落在辰砂的嘴唇上。

修行者不明所以，她捏住法斯的脖颈拉开距离，却看到眼泪像是剔透的水晶珠子一样骨碌碌地滚在自己撑在床上的手背上，捏住脖颈的动作迟疑一瞬就变成扶住十五岁小鬼头还略显稚气的面容。辰砂头疼地去拥抱这个孩子，用力放柔声音去问法斯发生了什么事情。

法斯呜呜叫着，说：“我梦见你死在异国士兵的枪下，教堂在大火中被焚毁...辰砂没事真是太好了...”

辰砂轻抚法斯的头顶，她想她现在像个被夺去理智的画家一样，情感如同颜料被肆意泼洒出去。甚至那从炼狱中逃窜出来的虚无亡灵使她声音不稳，仿佛在说出什么不敬神明的话语，她说：

“上帝会保佑我，因为你在为我做着祷告。”

六

法斯似乎变得聪明起来。

一进入教堂以后，法斯对辰砂说：“我可是问遍了宫廷神学院的所有人，即使用圣水清洗过眼睛也看不见辰砂所说的数字，而且如果真的有，上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难道辰砂是在骗我吗？”

辰砂愣了愣，白色的花朵掉落在木板地上。她的确是在诓骗法斯，但是也的确不相信上帝允许自己拥有爱情。

是了，辰砂原本就不确定一切。她的心就像书页一样腐朽成泥，哭泣会使喉咙里充满血腥的气息，她从没有将属于爱情的那一份心悸浮于表面，她被命运绑架，于黑暗中囚禁，甚至在自己的谎言衣下彷徨，她没有丝毫幸运分享给他人，侍奉神又被神抛弃的修行者更没有一分半点儿美好用来赠与。

七

修行者亲吻了那个聪明又狡猾的小鬼头。

在如同水上浮油般七彩光泽的阳光下，风信子在彩色玻璃上投影。

八

辰砂在那本“向神的汇报书”的羊皮本写下：

“今天我向上帝做了一个祷告，我请求上帝让我从他那里偷取一百年的寿命，用来去陪那个叫作法斯法非莱特，美好的，属于我的信徒。”

FIN.

那个...刚看完第一集。